旁观者说

黑子哲也生日贺文

首先祝小黑子生日快乐🎂

原创路人女性角色视角（与火黑无感情纠葛，没有三角关系），要说的话前半算黑子中心向，后半偏火黑

无其它cp出场

成年人系列另一篇，情节无关联，跳过不影响阅读：

长梦（赤黛）

————————正文分割线————————

       “请给我中杯香草拿铁，谢谢。”

       在机器上不假思索地下完单，我抬头报以机械化的笑容和一句“谢谢惠顾”，貌似真诚，但视线的焦点其实根本没有落在刚刚完成点单的顾客身上。对面墙上的时钟分针只差半格就到整点，我全神贯注地期待着下班时刻的到来。

       这是排队的最后一位客人。对方拿着收据走向取餐台，我则保持着尽职尽责的完美姿态站在收银台后，内心跟着秒针的走动倒数计时。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公式化的笑脸在转身后僵了一僵才落下来。我拍拍身后同事的肩：“接下来辛苦了哦，我去换衣服下班。”

       同事一边忙着手上的工作，一边回头答应我：“羡慕你啊……明天见咯。”我摆了摆手，推开员工休息室的门时，听见她对另一个人小声说，“又出现了哦，那个魔幻香草拿铁。”

       我忍不住插了句：“魔幻香草拿铁？那是什么啊？”

       同事吓了一跳，发现是我，拍拍胸口松了口气：“什么嘛，还以为你走了，突然出声吓死人了。喏，就是那个啦。”

       她扬起下巴向我示意落地窗前一排单人座位上最靠墙的角落位置放着的一只咖啡杯。我茫然道：“你怎么知道那是香草拿铁？”

       “因为我们发现了规律，每次那个空位上出现一只不知道是谁的咖啡杯，都是在有人点过香草拿铁之后……所以就这么称呼它了嘛。”

       她说着，我下意识看了眼那个放着“魔幻香草拿铁”的角落，疑惑地皱起了眉。

       明明，不是空位啊？那么大个人坐在那里，她们都没发现吗？

       因为实在太过在意，我忍不住在换好衣服要离开前，走过去悄悄看了眼那位被同事们都无视了的客人。

       我已经特意放轻了脚步，假装不经意地在和他隔一个位置的地方坐下，借着低头看手机的角度，余光瞥向对方……

       这一瞥，就让我吓了一跳。

       ——对方也转过头来，一双水蓝色的眼睛安静地看向我，开口的语气礼貌却平铺直叙，缺少起伏：“请问，有什么事吗？”

       没想到会被他发现，我吓得差点摔掉了手机，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摸出了工作牌临时别在私服的胸前：“我……我是这里的员工，确认一下您没有遇到什么难处……呃不是，是想确认拿铁的味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我越说越觉得愚蠢，对方向我点头致礼，说道：“您是刚才帮我点单的店员小姐吧？麻烦您了，咖啡的味道很好，谢谢。”

       “我……是我吗？”

       我没好意思说，我其实完全不记得他的脸。对方青年合上手中的文库本——我也是刚刚才注意到他原来是坐在这里看书——认真地再次点头：“没错。别看我这样，倒不太会记错别人的脸。还有……店员小姐您，应该已经下班了吧？”

       被他一说，我才想起自己已经换了私服，却还装模作样地别上了工作牌，一瞬间尴尬至极，支支吾吾道：“呃……其实……”

       似乎看穿了我的困窘，他想了想，忽然向我浅浅鞠躬：“抱歉，是我坐在这里太久，妨碍了店里营业吗？不好意思，我马上就走。”

       他的用词简直可以被纳入国语入门教材的敬语使用模版，端正有礼的态度却让我更加不好意思，只好道歉：“不，请别担心，您坐在这里完全没问题。是我和同事本来以为这个位置没有人坐，但是咖啡杯却放在这里，所以……没有注意到您真是非常抱歉。”

       他轻轻“啊”了一声，稍微露出一点笑容：“没关系，这种事经常发生，我已经习惯了。”紧跟着对我伸出手，“我叫做黑子哲也。请多指教。”

       我和名叫黑子哲也的青年就这样认识。

       黑子是我兼职的咖啡店里的常客，在两条街距离的幼稚园做幼教师。因为工作时间稳定，他总是在相对固定的时间来店里，每次都点同样的中杯香草拿铁，坐在临街落地窗前靠墙的角落位置，静静读书。他来店里时往往也是我的下班时间，所以我时常会在换好衣服后，在店里多逗留一会，和他聊聊天。

       聊天的话题从店里咖啡的口味和文库小说开始发散，也谈论过一些工作上的琐事——黑子虽然看上去很安静，但熟悉起来也算是一个健谈的人。直到某一天，忘记了为什么，我说起自己在高中时做过篮球部经理的往事，黑子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微不可察地坐直了一点，语气比平时稍为急促，问我：“没记错的话，店员小姐和我是同年吧？所以在学校时应该也是同级生对吗？”

       我点点头：“啊，应该是的。”

       “店员小姐也是东京人吧？”

       “是的。”

       “那么，你有没有听说过……诚凛高校篮球部？”

       如果我没有听错，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时，其中蕴藏的情绪波动是他往常的数倍不止。特别是，黑子在谈话时一向都会端端正正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就算稍微移开视线，也只是平静地看向窗外街道上来往的人群，然后就迅速收回，继续礼貌地再次注视谈话对象，以示尊重。而这一刻，他眼中的光亮让我第一次觉得他在紧张地期待着我的答案。

       这种态度让我也不免紧张起来，在脑海中努力地回想。还好我的记性并不算差，很快就在记忆里检索出了“诚凛高校篮球部”这一字眼的存在。于是我又点头，将我知道的信息全部输出给他：“有一些印象。我高中一年级时的Winter Cup，诚凛是当时的黑马，最后还拿到了冠军。对吗？”

       黑子则回答：“没错。顺便一提，我曾经在诚凛高中就读，并且，是篮球部部员。”

       “等等，我记得诚凛篮球部的部员一开始并不多吧，难道高一夺冠的那次Winter Cup，你也上场了吗？”

       不是我想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但是看看黑子不到170cm的身高，我实在无法想象，在Winter Cup那种级别的赛场上，他要怎么和一群几乎个个都高过他的豪门强校精英选手们对抗。

       黑子一脸平静：“嗯，是首发，而且姑且也在场上呆到了最后。”

       “诶……诶？！”

       意外发现了新的共同点，我和黑子之间的话题从那天开始大多集中于高中时代的篮球经历。我发现他远比我想象得还要传奇。拥有压倒性实力的中学第一强豪校帝光部员，甚至在当年轰动中学篮球界的“奇迹的世代”中也作为“幻之第六人”占有一席之地。这对于他肉眼可见相对瘦小的身体来说几乎是很难想象的事。我相信黑子并不是会在别人面前拿着并不存在的事随意吹嘘的人，但出于好奇，回家后还是从网络上搜到了一些当年的相关报道来看，甚至还翻出了高中时买过的月刊篮球，果然在对应的刊载里看到了帝光中学以及诚凛高中的队员合照以及采访。

       坦白讲，如果我不是怀抱着找到黑子的目的去仔细地搜索他的脸，毋庸置疑，以他的超低存在感一定会被漏掉。当年拥有奇迹的世代的帝光达成了三连冠，但我只在第二年的全员合照里找到了黑子。照片上发色各异的少年意气风发，我似乎还能叫出那几个篮球天才的名字。奇迹的世代在一年级和队伍里的前辈们一起夺冠时，黑子还没有进入一军正选，所以照片里没有他。但是三年级的全中联赛应该是他们风头最盛的时候，他居然也没有出现在合照里——难道说，是被排挤了吗？

       但是听他本人对中学队友们的描述，似乎也不像啊？

       我听得出来，黑子对帝光和中学时期的天才队友们怀抱着深切而复杂的感情。毕竟是让一个在篮球上本身才能平平的选手以另一种方式找到了自己的归属道路、并且有所成就的队伍，再联想到那张没有他的三连冠全员合照，无论是深切还是复杂都完全可以理解。在他后来的叙述中，他对诚凛高中篮球部也留存着同样深厚、但更为纯粹的感情。

       比起天才集聚的帝光，诚凛更像是少年漫画的主角队伍——足够努力，也足够幸运，经历过一些坎坷，然后大家齐心协力，一往无前，热血而励志。诚凛的战绩或许不像帝光那么耀眼。建立第二年的新人队伍，在Winter Cup上夺冠后，来年的Inter High遗憾地没能卫冕，但此后几乎次次都能入围决赛圈，成绩一直亮眼。

       这种时候黑子的超低存在感就引发了问题。我能从脑海深处找出和帝光诚凛相关的记忆，当年我也和所在学校的队伍一起看过这两个学校的比赛，但确实无论如何都回想不起任何黑子存在的痕迹。对此我感到十分抱歉，当面说起这件事时也有些尴尬，黑子却十分平静——事实上，在我目前看来，他对任何事物的态度都十分淡然，只有在说起篮球时会微不可察地多些热情……

       不，并不只是篮球。

       还有一个人。

       “光越亮，影子就会越深——虽然在场上这是好事，但相对地，作为光芒的队友越耀眼，我身为影子就更不容易被记住吧。”

       “啊，这么说，我记得当时诚凛正选里确实有一位实力和存在感都非常强的……”

       “大前锋，名字叫做火神大我。店员小姐说的是火神君，对吗？”

       如果说提及篮球时，黑子的眼睛亮了亮，那么当这位火神君的名字出现在他口中时，就像是一束光照进他的眼底，他所能看到的整个世界因为这一个人而明如白昼。

       在我们后来的交谈中，黑子开始对我讲起那位火神君的故事。190cm的大前锋，脑子里除了篮球什么都不想的笨蛋；读书时无论哪一科都成绩糟心的海归子女；一顿能吃下至少12个汉堡的大胃王，吃相像松鼠，因为独居所以厨艺了得；分叉眉，眼神凶恶，重要比赛的前一晚总会像春游前的小学生一样失眠；怕狗怕得要命，却会一边发抖一边胆战心惊地照顾篮球部养的柴犬……在黑子的口中，火神冲动却毅力惊人，甚至在某些时候，会流露出让人意外的温柔和包容。

       “这么说或许有些羞耻，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火神君的出现，就像‘光’一样——甚至现在也是一样的。”

       从黑子叙述他和火神过往经历的语气里，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或许不只是作为队友，怀念曾经最好的搭档，其中是不是也包含有更为难以言说的感情呢？

       和他对诚凛以及帝光的纯粹或复杂的怀念之心都不同的一种情愫。

       我忍不住问：“那位火神君，后来怎么样了？”

       黑子转过脸来，水蓝色的虹膜倒映着头顶上方店里的照明，灯光的温暖被他眼底的凉意中和，像是落入冰湖的火种，慢慢地熄灭、沉没下去——

       他轻声道：“离开了。”

       我在那一瞬间猛然察觉到自己的失言。

       能让他以怀念至此的语气叙述的，这个人于他而言可能不仅仅是意义重大，也有可能，是已经失去，再也不会回来。

       虽然我并不觉得黑子是那种不到失去就不懂得珍惜的笨蛋，但是，毕竟命运这种事，是没有定数的。

       诸行无常。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

       因为开启了这个话题，我和黑子之间的距离似乎又拉近了一点。火神君的故事成为我们聊天的主题。他和黑子在升入高中一年级的那个春天相遇，作为队友和最好的搭档一起度过了一年半。高中二年级的夏天，火神君离开日本，回到美国开始了篮球上新的征程。

       “以火神君的才能，他能走到我所想象不到的远方——我也希望他能一直走下去。”

       黑子说到这里，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也没有立场让他不要离开吧，就算说是为了诚凛这支队伍，也没办法自私地要求一个真正有才能的选手放弃更高的平台。队伍的胜利不应该以付出某个人的前途为代价，就算火神君没有怨言，我和部里的大家也不可能让他做这种自我牺牲式的决定。”

       我努力斟酌着不会伤害到他的感情的词语，尽量小心翼翼地委婉道：“但是这么分开……也太可惜了吧。明明以前是那么好的搭档……大概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能和你们建立像彼此之间那样的默契了。”

       “说得也是呢。”

       吸管搅拌咖啡里冰块的背景音里，从刚刚起一直出神地望着玻璃窗外马路对面街道上人流的黑子转过头，露出浅淡的微笑：“但是，离开了就是离开了。高中二年级的暑假以后，我再也没有机会和火神君在同一支队伍里，作为搭档一起打球。而且就连火神君自己，因为后来的那次事故……”

       他没有说是什么事故，但那一刻的语气听上去饱含着痛彻心扉的怅惋与无奈，像是沉浸于久远的回忆里不可自拔。

       流星灌篮。被少年时的黑子哲也视作命运之光的那个人回头露出气势十足的笑，和他伸出手碰拳。

       “结果就算令人遗憾，也不会改变。”

       黑子这样说。

       我想，他一定很喜欢那位离开了的火神君吧。

       ——离开了的、不在了的、再也不会回来的火神君。

       那天后正好赶上黄金周的连休，我有一周左右没有在往常时间看到黑子。再一次在店里看到他时，我掐着时间下了班，换好衣服去和他打了个招呼。黑子一如往常地向我点头致意：“你好。”

       还没来得及寒暄两句，他的手机屏幕上亮起来电提醒，他接起电话，一边例行问候一遍看向窗外：“……是，我就在店里。诶？要过来吗？好，那我在这里等你。”

       我问：“黑子君和朋友约在这里见面吗？”

       黑子收起手机，食指蹭了蹭脸颊，想了想道：“与其说朋友，不如说是……啊，他来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向推开的店门。还在值班中的同事们整齐划一的“欢迎光临”声中，一个超出周围人至少半头以上的高大红发身影将外套拎在手上，进门后目不斜视地向黑子走了过来，一边问他：“准备好了吗？晚上吃什么？”

       目测身高190cm左右，火红发色，走近后仔细看看的确是分叉眉……这一位，看起来为什么那么像……

       我有些懵，黑子抱着外套站了起来，叫了对方一声：“火神君。”然后转向我，介绍道，“这位就是这段时间一直很照顾我的店员小姐，我们聊了很多……”

       我的大脑经历了瞬间的宕机，愣了很久才稍微恢复了一点思考功能。我颤抖着伸出手：“幽、幽灵？！黑子君原来你看得到幽灵的吗？！”我可从来没想到黑子和火神君的故事居然是人鬼情未了啊！

       黑子：“……店员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和你提过的，这是……”

       “火神君。我知道的啊。可是……”我惊恐地指向脸色正渐渐由白转黑的火神，“火神君不是已经不幸去世了吗？听黑子君的描述，我、我以为火神君已经‘不在’了……”

       这句话说完，火神的脸整个皱了起来，仿佛无法理解一样比了个手势让我稍等，气急败坏地转头：“黑子！你这家伙告诉别人我死了吗？！”

       黑子露出茫然且无辜的神情，摇头：“怎么可能。”

       火神转向我，我忙道：“黑子君说火神君你‘不在了’，而且你们‘再没有机会在同一支队伍里作为搭档一起打球’，还说了‘事故’，所以我才理解成，火神君出了什么意外，已经和黑子君‘永别了’。”

       说完，我简直懊恼得想像只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进土里去。黑子一手握拳，在另一只手掌上轻轻一敲：“啊，原来如此。不过我会这么说是因为，火神君后来回到日本时，我们已经从高中毕业，当然不可能再作为正式的队友一起参加比赛。至于事故……”他看了火神一眼，得到后者以眼神示意让他说，才继续对我道，“火神君在大学毕业时脚踝受了伤，所以不得不提前退役。让你误会了，非常抱歉。”

       我连忙摆手：“哪里哪里，请不要觉得抱歉。是我擅自脑补了奇怪的东西，请你们两位不要放在心上。”

       笨蛋吗我？！就算是意会错误也该有个限度吧！到底为什么会在认为别人死了这种奇怪的想法上越走越远啊！他们两个明明……

       黑子君和火神君，看起来明明就——过得很幸福。

       “顺便说明一下，火神君现在在街对面的消防署任职。所以我每天来店里是为了等火神君下班，和他一起回家。”

       于是稍微低下视线，我就看到了握在一起的两只手。

       果然！至少关于“感情”的部分我一点都没有猜错！

       听了黑子君和火神君那么多故事，终于在这一刻看到了他们紧紧牵着的手。我心头涌上一阵没来由的狂喜，努力地按捺住尖叫的冲动，但还是没忍住提高了声调：“请务必快点一起回家吧！”

       不知道黑子有没有看出我过分激动的内心，他微微歪头，拿起自己的东西，和火神一起向我道别：“那么，下次再见，店员小姐，和你聊天非常开心。”

       我猛地点头：“我也是。搞错了的事非常抱歉，还有承蒙关照！”

       火神在旁边抓了抓后脑的头发，也对我道：“黑子这家伙给你添麻烦了。”

       我立刻又摇头：“完全——没有关系。倾听每一位客人的话语是我们的职责！”

       火神耸了耸肩，黑子向我浅浅鞠躬，两人手牵着手，一起走上了回家的路。我看到火神揉了两把黑子的头发，一脸微微恼怒却又无奈地低头对他说：“你这家伙到底说了我什么坏话？”

       黑子仰起脸看他：“火神君就是这么看待我的吗？我明明一直都在夸奖你呢……”

       两人渐渐走远，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吸了吸鼻子，转身抱住看了半天热闹终于忍不住凑过来的同事哭了起来。

       同事拍了拍我的头：“怎么了嘛？哭这么惨，失恋啦？那两个人帅是帅，但都不是你的菜吧？”

       我一边擦眼泪，一边傻笑：“不……我只是觉得，他们还在一起真的太好了！呜呜呜呜呜……”

       真的，太好了。

END

————————分割线————————

第二年给小黑子庆生啦！

直到生日当天才赶完这篇好惭愧😂因为最近开学好忙脑子不太好使，所以如果这篇看起来有点傻请不要在意😂

这篇的原创女性角色视角写得挺顺，主要是因为代入了火黑厨本厨视角啊！

听过他们故事的人，一定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有爱存在。

这大概就是我想表达的中心。

小黑子生快🎂和火火请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