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首之刃】長月·授我衣·D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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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没想到真的是那个人哦。”

    “是啊,要不是听那个宫本亲口承认,我也不敢相信。”

    从三个月前开始,黄濑有意识地减少近期的工作,作为代言人给赤司财阀旗下新建的度假山庄拍过宣传片后,只接了一部海外某位著名导演正在筹备中的新作。电影中他所要饰演的角色被设定为有着不凡的身手,不少打戏都要由他亲自上阵,而且角色从外表上讲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那一型,因此近期黄濑也在提升格斗技巧和苦练肌肉线条。专注于自我打磨的同时,今天也是抽空出来,先和小青峰久违地二人世界,之后再和其他人顺便聚会。

    时值九月,国民体育大会东京都的选拔赛正在东京体育馆如火如荼地进行。青峰和黄濑混在人群中低调地看完了两场篮球赛,随后在体育馆背后的一家不太起眼的咖啡店里打发时间,顺便等其他人过来。

    话题自然而然地绕到了那个总算露出马脚的内鬼身上。

    “其实我是没想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会做这种事啦,完全没有动机啊……”

    黄濑用吸管搅动着玻璃杯盛装的气泡水里的黄瓜柠檬切片,杯口点缀的薄荷叶青翠欲滴,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令他浑身一震,忙拉住了青峰的衣袖:

    “诶等等,该不会是因为以前我们……不可能吧……”

    青峰从眼神中体味到了黄濑的意思,皱眉迟疑道:“只因为这样就要做到那种程度?那家伙的理由会有这么草率?”

    仔细想想,如果对方每一次出手都能按照计划达成目的,那么几乎BUDDHA最重要的几个人物绝对都难逃波及,轻则因各种事故退出,重则可能丢掉性命。毫无疑问,这是各个击破的手段。

    那个人的真面目已经揭晓,可现在唯一还不明确的就是动机——将他改变成如今这副不择手段模样的初始原因。

    黄濑静默一瞬,忽然贴上青峰耳边,轻声道:

    “小青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以告诉你,我也是这么认为。”

    四目相对许久,青峰忽然笑了出声,低下头蹭了蹭黄濑的鼻尖。他开口,声线压得极低:

    “嗯,我们心有灵犀啊,黄濑。”

    两人的脸靠近得几乎像是要吻上。

    “非礼勿视哦,火神君。难道你忘记上次撞到这两位接吻的教训了吗?”

    只差几毫米就要唇瓣相触的青峰和黄濑被突然响起的说话声吓了一跳,匆忙分开转头去看,就见到站在几米外的黑子一手挡住自己的脸,一手去捂火神的眼睛,面无表情地摇头后退。

    “呃,黑子,你小心点啦,再退就撞到椅子了。”

    火神抓住了黑子的手从自己眼前移开,另一手扶住了他的肩膀阻止他继续盲目后退,两人一起在青峰和黄濑对面的座位上坐下。

    一落座,火神的手就自然而然地搭在了黑子身后的椅背上,若无其事地宣示着他们现在也已经是正在交往中的恋人了。

    “抱歉,火神君吃午饭比预想中花的时间还要长,所以来晚了。”

    黑子对着青峰和黄濑说话,手上把店员拿来的饮品单递给火神。后者不假思索地向店员流利报出要香草奶昔和美式咖啡加冰各一杯。

    “呜哇,小黑子也开始秀恩爱了哦……”

    黄濑露出星星眼感叹,又神秘兮兮地拉过黑子悄声道:“怎么样,你们‘那个’过了吗?”

    “黄濑君,公共场合问这种问题真的合适吗?”

    “诶——小黑子好冷淡——那就是没有过咯?”

    “切,火神你弱爆了啊,到现在居然还没上……”

    “青峰你这家伙——谁说我没——”

    “火神君,闭嘴。请记得我们今天是来谈正事的。另外也请两位暂时按捺一下八卦的心情。”

    于是四个人终于开始谈正事。

    “我们在Nash他们的别墅里发现了一样东西。确切地说,那间别墅里的几乎所有纸质文件上,都留有这样东西存在的痕迹。”

    黄濑翻出手机相册里的一张照片,递给黑子和火神去看。他指着屏幕上的英文花体字道:“就是这个签名。”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前Jabberwock的那些家伙都是被这个签名的主人以保镖的名义雇来,特地安排在日本进行某个计划。”

    “也就是说,要对我们下手的远远不止Nash他们,Jabberwock那群人也只是这个人的爪牙而已。”

    黑子拿起手机,放大图片仔细研究,拼读出组成签名的那些字母,火神闻声却一愣,怔怔地重复了一遍那一组字母,连在一起大概是一个姓氏。然而令他疑惑的却不仅如此,火神一连念了那名字三遍,忽然回想着什么犹豫道:

    “我在美国的时候,好像认识叫做这个名字的人。”

    黄濑一惊:“不会吧?”

    黑子轻轻拍了拍火神的头,像夸奖一只完成了指令的大型犬,鼓励般地再提问:“想得起来是在哪里认识的吗?”

    青峰揉着后颈懒洋洋道:“多半是打球时候认识的吧。一看就知道这家伙除了篮球以外根本没有别的业余活动啊。”

    火神暴怒:“难道你就有吗?!”

    青峰耸耸肩,正要辩解时,黑子忽然被人从背后一把环住,扭头去看,抱着他的桃井笑眯眯道:

    “休息日的话,阿大会去抓小龙虾还有看巨乳写真的哦~还有,你们在说什么?”

    “……桃井桑,你来了啊。今天不用和荻原君见面吗?”

    黑子艰难地脱出桃井的怀抱,花了半天时间才将呼吸平复过来。

    桃井在旁边座位上坐下:“成君说一会来这里接我哦。”

    “两位的感情看来进展得很顺利呢。”

    “那个,五月啊。”

    青峰探身过去,端起自己面前的冰摩卡一饮而尽,一边擦嘴一边对桃井道:“虽说你找到恋爱对象实在很难得,我也想叫你好好抓住机会……”

    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出离愤怒的桃井抓起桌上的杯垫对准他的脸丢了过去。

    “……听我把话讲完。”

    他十分自然地抓起黄濑的手去揉自己脸上被砸痛的地方,对青梅竹马被戳中怒点而引发的间歇性暴力行为已经习以为常,将杯垫扔回桌上,继续道:“但还是要好好考察对方的人品才行啊。”

    “阿大……呜哇,阿大这是在关心我吗?既然如此就好好说嘛。”

    “笨蛋,谁在关心——”

    “嘛,小桃子你不要直接戳穿他嘛,小青峰肯定不会承认咯。我们心里明白就好啦。”

    “诶……小黄说得是呢。那我就心领了哦,阿大~”

    黄濑和桃井正笑得开心,火神忽然出声,打断了两人对青峰的联合揶揄:

    “话说,你们是要结婚了吗?”

    桃井一下子捧住了脸,颊边染上一抹浅绯,竟然露出十分害羞的表情,好像火神说了多么了不得的话一样。

    “火火真是的!突然说什么结婚……谁说人家要结婚了……是因为我结婚了就会放弃哲君了吗?才不会呢!就算结婚了我也会在心里永远留给哲君一个角落的!火火是要跟我比谁对哲君更加长情吗?这样的话我可是不会输的哦!”

    然而连珠炮一样的回应却与她娇羞的表情极度不符,不如说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火神一噎,结婚了也不会放弃黑子……能堂而皇之地做出这种宣言,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女人还真是可怕。

    “呃……我没有……”

    黑子接过话头,替他否认:

    “桃井桑,我想火神君并没有在这方面向你宣战的意思。另外请普通地将我当做友人看待就好,请把全部的爱情都交付给你的结婚对象吧。”

    他顿了顿,又道:

    “我的爱情也已经毫无保留地交付给火神君了。”

    黄濑正在喝的一口水也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了青峰上衣的前襟。在青峰即将被点燃怒火实施家暴之前,他精准地拦住了对方的拳头,好像两个人一言不合就开打已经是家常便饭,而他对青峰的习惯动向完全了如指掌。黄濑敷衍地拍了拍青峰的头权当安抚,端详着黑子和火神:

    “小黑子和小火神……这样才终于有点热恋中情侣的感觉了呀。嗯……不过现在在座的大家都是有恋爱对象的人呢,可喜可贺哦!”

 

    “……不过不知道先结婚的会是谁呢。”

    等他们走出店门时天色已经擦黑,跟在最后的桃井看着前方几个人的背影,轻声感叹。

 

    东京体育馆对于他们每个人而言无疑都熟悉至极,余晖淡去的薄薄暮色里,主场馆外围的灯光点亮,建筑的轮廓还清晰可见。这个时间恰好今天的比赛刚刚结束,观众和选手们鱼贯而出。在旁边的咖啡店里消磨了半个下午的桃井他们也在其中。

    她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主场馆旁边的台阶,笑着道:

    “好怀念啊,这里。”

    从进入帝光开始的六年,她看着当年的少年们在这里,由队友到对手,所向披靡的帝光时期,胜负难料的高中三年,这座建筑承载了他们太多赢的欢笑和输的泪水。而她只在场边看着,却也好像感同身受。

    所以怎么能够不怀念?

    “桃井桑,你快看那边。”

    她还沉浸在回忆里,闻声一怔,朝着黑子示意的方向看去。

    散场的人潮不知道为什么自动分开了一条通路。而那条空出来的道路尽头,十几米远的地方,褐色短发的青年站在体育馆前的广场正中,一手捧着一大束玫瑰,另一手将一颗篮球抛了过来。

    他没有用很大的力气,那颗球在中途就落了地,骨碌碌地一直滚到了桃井的脚下。她茫然地捡了起来,橙色的球体上写着一行字:

    “Will you marry me?”

    桃井抬起头去看,对面的青年挠了挠头,露出有些羞赧却仍然十分爽朗的笑。

    他大声地问她:

    “桃井五月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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